11月9日，锂电池巨头宁德时代首席科学家吴凯直揭锂电池储能的两大顽疾，引发业内热议。

吴凯作为锂电池龙头企业的高层，此番言论无疑更具公信力，因此也受到了更大的关注度，显然，锂电池储能的寿命和安全问题受到的非议正在向纵深处扩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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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命弱点，难以解决

吴凯表示，“安全体系是实现储能行业可信可续的基石。根据公开报道，目前全球储能电站有五千多座（不含户用）。统计显示，这些储能电站发生了着火事故七十多起，相当于火灾概率大约在1.52%。”

在吴凯看来，虽然目前和国外相比，中国储能电站的事故率要低一些，但这主要是因为我国很多地方是强制配储，但配而不用，或者使用率非常低，所以安全问题没有充分显现。

“系牢安全带，储能才能真正驶入发展高速路。储能的高质量发展，要稳中求进。稳，就是在安全上，必须严格把关。如果安全体系不成熟的产品投入商用，一旦发生重大事故，将对整个行业和社会带来损害。”吴凯强调。

而锂电池作为可燃物的特性，也决定了其安全问题无法得到彻底解决。在储能电站需求下，这一问题将更加凸显。

国家能源局《防止电力生产事故的二十五项重点要求（2022年版）（征求意见稿）》更是将三元锂电池、钠硫电池剔除中大型电化学储能电站。意见稿提出，中大型电化学储能电站不得选用三元锂电池、钠硫电池，不宜选用梯次利用动力电池。

在寿命问题上，吴凯表示：“储能作为基础设施，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要用10年、20年以上，要在多种复杂环境和应用条件下，能够安全稳定高质量地运行。”

在新型电力系统中，风光电占主导，而它们可能会出现长时间间歇。为避免供电间断，尤其需要储能具有超长寿命作为支持。

从技术原理上来看，锂电池的能量主要靠金属锂来存储，每次充放电时，通过锂离子的反应来实现，但在这个过程中，会有一小部分锂生成固体物质，也就是“析锂”，久而久之锂在变少，储电容量也就下降了。

一般锂离子储能电池，充放电的循环次数在5000次左右，也就是如果每天满充满放一次，可以用14年左右。这对于电动车的动力电池来说足够了，但对于储能电站来说并不够用。

吴凯直言道，现在很多电池企业都承诺说自己能做到20年、25年，循环寿命能到12000次，甚至15000次，客户和第三方如何检测这些指标？依据什么标准？目前都没有，都是靠口头承诺。

根据美国能源部数据，截至2021年底，全球先后部署锂电池调频项目共计169个，总装机规模1.3GW。其中部署的续航30分钟调频项目基本已经退役，退役原因基本归结于实际运行寿命严重不足，过早退化。

吴凯进一步援引国内权威机构的统计数据表示，“前期投运的功率型储能，宣称10年预期寿命，实际运行寿命不足3年就已经大面积退役。投运的能量型储能，承诺寿命20年，目前实际运行仅有3—5年，且年循环次数大部分不到设计值的一半。运行期间，还会出现各种问题，监控面板常常成为红色海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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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大优点，天生自带

特别是如果应用于长时大规模储能，锂电池的缺陷将进一步放大。要想增加储电的容量，锂电池就必须增加锂的含量。但锂是一种比较“暴躁”的金属，随着含量的提升，安全性风险就越大。

但不少长时储能技术却天然地具有本征安全+长寿命的两大优势，以液流电池为例说明如下。

液流储能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郑晓昊曾表示，“目前来看，尽管锂电作为储能技术的应用在成熟度和成本上最优，但随着长时储能需求成为主流，且要求进一步延伸，由于自身安全性挑战、扩展成本高的问题，目前的锂离子电池储能技术难以满足。因此，长时储能市场将被液流等更适合长时储能的路线取代。”

首先，液流电池非常安全，不会起火爆炸也不会有热量的堆积，仅此一点，便是锂电池可望而不可即的。

曾有业内人士开玩笑道：“现在大部分的锂电储能装机成为了摆设并不是开不起来，而是不敢开，因为一旦发生安全事故那可是‘乌纱帽’不保。”

中科院大连化学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张华民更表示，“本征安全对大规模储能技术尤其重要。”

也正是如此，锂电池储能有着极为严格的操作流程与各项要求，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操作复杂性以及隐形成本。

而液流电池则刚好能克服“安全性不高”痛点，其本征安全，除了密封失效会泄漏外，不会造成失火、爆炸等大的伤害事故，理论上燃爆风险为0，这便是其被看好的重要原因。

此外，液流电池在应用时可以对装备进行堆码，一定程度上可减少占地空间、提高建设灵活性，这也是其本征安全的优势所在。

其次，液流电池储能的循环寿命非常长。

大连融科总经理王晓丽曾公开表示，全钒液流电池充放电循环为2万次以上，寿命可以达到20多余年。纬景储能也透露，其技术团队已经在实验室环境下实现了100万次以上的充放电实验。在储能场景下，液流电池的使用寿命远超20年，这意味着，在全寿命周期内，液流电池存放一度电的单位成本远低于锂电池。

另外，在长时储能技术的大家族中，除了液流电池，更有压缩空气储能、光热熔盐储能等其他多种技术，其同样具有安全+长寿命的显著优点，这在锂电池身上难以企及的优点，对这些长时储能技术而言，又是那么的普通和天然。

显然，世界是两面的，锂电池很好，但它的天然特性决定了其本就不适用于中大型储能电站，电动汽车和小型的分布式储能领域，才是锂电池的应用市场。中大型储能电站，应该是兼具安全和长寿命特性的长时储能技术的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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